• 介绍 首页

    大佬们对我恨之入骨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第147节
      陆折予状态不稳,一连多战,极易陷入疯魔混乱的状态。
      这附近本是少有人来,可现在许许多多的修士与魔修都正在赶来,因为沈弃向他们下了帖子。
      他不是要和陆折予打,他是要让陆折予失控,在修真界与魔界的面前,毁了这把过于锋利的剑。
      第一百三十六章
      沈弃走后, 林寒见攥着玉佩想了想,拉开房门,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外道:
      “有多少人留在这里?”
      一道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黑影近乎凭空出现,落在她跟前, 屈指成拳置于胸前, 简单地行了礼:“回姑娘, 大约有三十六人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组成?”
      “十名羽字, 二十名风字,六名云字。”
      这就算调了翙阁不少主战力了,毕竟翙阁培养的人才又不是天天闲着什么都不用做的。
      但林寒见一时确定不了是因为沈弃有别的大事要做,还是单纯不放心她、怕她跑了, 才派了这么多人在她身边。
      “……阁主去什么地方了?”
      林寒见这句问话没抱太大希望。
      “属下不知。”
      林寒见预感不是很好。
      她觉得, 沈弃这么大张旗鼓地做一件事,不可能只为了祸水东引,他这人向来喜好物尽其用,大材小用绝不可能。
      除了将她被带走的事嫁祸给陆折予,转移封决的注意, 沈弃还想做什么……趁机围剿, 杀了陆折予?
      想法一出,林寒见自己吓了一跳, 很快地否决了这点——沈弃是心狠手辣,可陆折予好歹是他多年且难得的朋友, 他应该不会痛下杀手。
      林寒见心惊了一下, 语气还是平静的:“阁主走时身边可带够了人?”
      “属下不知。”
      一问三不知,才是好下属。
      林寒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 她从不觉得自己某个节点跳出来的猜测会是无缘无故, 必定是平常感觉到了某个难以发现的细枝末节, 先于思量注意到了这些。
      沈弃一定是在处理陆折予和封决的事,他现在一定和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。
      “会是什么地方?”
      一点线索都没有,全靠凭空臆测么?
      林寒见来回踱了两步,口中念念有词,是因为过于紧急而出现的异常梳理模式,声音低而模糊,旁人压根无法分清:“如果我是沈弃,我杀不了陆折予,封决联手也不一定能成,而且还很麻烦,那我……会毁了陆折予。”
      让他做不成星玄派的大师兄,成不了陆家最风光的大公子,折了这修真界的新标杆,在他凶险的情况下再加一笔助力,被修真界所不容。
      “一定要在修真界众人面前叫陆折予失控,让所有人对他失望,令他无法翻身……或者,还可以让他犯错,万劫不复……”
      林寒见噤了声。
      她拿出那枚玉佩,简短道:“云行飞舟还在么?我要去风雨楼。”
      风雨楼,翙阁旗下产业,迎来送往各界人士,昼夜不歇。
      这是翙阁的势力范围,离得又不是很远,便是得了沈弃授意的下属也不会阻拦林寒见。
      林寒见戴了面纱,在二楼回廊处落座,片刻后,起身去了顶楼,途中见到她的人纷纷静默曲首行礼,就算不认得她,看不见全貌,也该认得她手中的玉佩。
      片刻后,楼中未有动静。
      暗卫们却很快发现顶楼房中的人并非是林寒见,当即下令封锁,并分散人手去找人——排在羽字辈的任务者拥有比其他人更高的权力,必要时候可以做代行者。
      林寒见看屋内隐秘处的细微变动,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易容改装混入换班队伍中。她对翙阁的一切都太了解,又会易容,便是在眼前盯着都很难分辨。
      是无生崖!
      沈弃给修真界下了帖子!
      林寒见还握着云行飞舟,离了风雨楼的视线才拿出来,正要上去,一道异常的细微响动从身后传来,她机敏地侧过身,抓住云行飞舟的车轴荡了半圈,回身就对上了南星的脸。
      ……南星?
      “你还在啊?”
      林寒见没忍住,脱口说了一句。
      她以为南星这种有点实力但又炮灰的配角早该退场了。
      南星的表情很奇怪,没有之前见到她的那种高涨情绪,眼底充斥着难言的仇恨与强烈渴望,糅合在海蓝色的眼底,像是酝酿着的风暴。
      听到林寒见的疑问,南星的神色顿时更纠结了:“我虽然想抓住你,但不是这样。”
      林寒见:“这样?这样是哪样?”
      从南星身后,走出了另一道人影。
      暗红色的窄袖劲装,中短发搭在一侧,来人面目阴沉如水,略带青涩的少年气全被阴戾压了下去,一双金色眼瞳却熠熠生辉,几夺太阳光辉。
      封决的声音中有种扭曲后的不平:
      “看来你心情不错,还有空嘴贫。”
      林寒见往后退了点,后背贴上了云行飞舟的车身,她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扫,略显僵硬地道:“你们合作了?”
      南星瞪了封决一眼,满是生啖其肉的恨意:“这家伙不是人,否则我一定——”
      封决抬手精准地掐住了南星的脖子,眼睛一弯,竟然露出一个笑来,狠戾的话语便显得极不协调:“你要不是还有利用价值,我也一定早就杀了你。”
      林寒见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南星,炮灰的命就是这样,没有先天越级吊打的条件,认命吧。
      “所以,是南星找到我的?”
      林寒见问。
      封决对她此刻还能进行近乎审查的发问显然不满,更不满她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,打断道:“这个废物压根不敢当着我在场的时候接近你,不过是稍微能感觉到你,你现在要是流血了我一样能做到。”
      南星能感觉到她?
      是因为曾经对她进行的那次袭击?
      林寒见脑中瞬间将有关信息拼凑到一起:少年封决受创不小,妖界又被本体封决回归占据,他可能还遭受了追捕,于是找了南星合作;正巧南星能感知到她,他们二人便等候时机来抓她。
      林寒见敷衍地道了一句:“原来如此。”
      封决看着她面上完美无缺的从容表情,朝她走近一步:“你别想着还能跑,这次没人能来救你。”
      话音方落,南星就对封决猝不及防地发起了攻击。
      封决确实措手不及,反手回挡,颇有些不可思议地道:“你不会以为自己真能打得过我吧?”
      “你现在受了不小的损伤。”
      南星模仿着封决的句式,有样学样地回击,“你不会以为我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她带走吧?”
      封决:“……你有病吧?!”
      林寒见两把匕首都已经握在手中了,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发展,目瞪口呆地看了两秒。当机立断准备跑。
      但她稍微一动,打斗中的两人便以僵持的格挡姿势,不约而同地朝她这边看来。
      封决说的话更是突破了林寒见的认知:“你看,我们在这里斗得死活不知,她倒是永远能心安理得地逃跑,你觉得这值得么?”
      话是对南星说的。
      南星看着她的目光愈发扭曲幽深,同封决的目光摆在一起,像是两道遍布杀机的漩涡,随时能将她吸进去绞杀。
      林寒见保持着温和的笑容,只在开口前不着痕迹地、轻轻地倒抽了口凉气,没人知道她现在的预感有多不好:“这件事不能这么说,你们先冷静下来,听听我的意见如何?”
      封决冷着脸,与以往的模样大相径庭:“别听她花言巧语。她同我在一起那么久,背叛我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犹豫。”
      封决之前还不是很能理解沈弃,当切身感觉到了被喜爱的人背叛的感觉,那种难以言喻的自我怀疑、厌弃、怨恨、不敢置信、痛楚……种种情绪交织,令他陷入了此生以来最凄惨可怜的境地,竟然会落出血泪来。
      他当即通晓了沈弃当初满天下发通缉令的心情动机为何,如果他现在还握着妖界的大权,大约也要这么做;然而知晓了这点以后,他就更无法理解沈弃之后的行为——沈弃这种心狠重利的商人,竟然能够容得下林寒见,好吃好喝地待着她,什么惩戒都不做?
      林寒见这会儿再不明白过来就是个傻子了:
      这两人打起来根本不是真的在打,在这之前封决就对南星说了一些话,如今不过是验证罢了。但他们两人过往的不愉快和合作的僵硬掩盖了真相,将林寒见也一时蒙蔽进去了。
      难为他们两个,一个在她面前状似不通人事,一个素来直来直往,竟能演得如此真。
      南星放下手,顺着封决的话,紧紧盯着林寒见,说了一句:“你不要跑了。”
      林寒见心底瞬间激起了透骨的寒意,她看着封决一步步朝自己走来,虽然他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拿,气势还是沉重得让林寒见呼吸不畅。
      这过程中南星不再有任何动作,只是安静地看着,表情如雕塑般冰冷无神,眼神空洞静默,嘴角却翘起,带出了一抹不为人知的隐秘喜悦。
      ——就好像,他已经全盘接受了要和封决一起合作捉住林寒见的事,并为捉住了林寒见的未来而提前感到了欢欣。
      封决停在了她的面前,他杨唇一笑,失了肆意的风采,满是晦暗不明的模糊恶意与怨恨:“听听你的意见?你有什么意见,不妨现在说说……”
      他的手指碰到了林寒见的脸侧,过度冰凉的温度,不知是否因为受创留下的后遗症。
      “也好让我听听,你能怎么狡辩对我的背叛。”
      第一百三十七章
      怎么狡辩?
      这没法狡辩。
      重现当场都只能总结为一句:我觉得本体封决比你好。
      这对一直在意本体封决的少年封决而言, 是比在意旁人更千百倍的冲击,建立在他本身一直想要超越抹除本体封决的心思上,才能对他造成足以落下血泪的冲击伤害。
      饶是林寒见素来巧舌如簧, 在再明显不过的事实面前, 也说不出朵花儿来, 更别提封决这会儿很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好哄骗, 眼神锐利深沉, 像把戳人心窝的刀子。
      “……我无话可说。”
      林寒见放开了握着车轴的手, 一副松懈了、任人宰割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