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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别再野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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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8节
      她正准备发动车子时,旁边突然落下道声音。
      “秦时喻。”
      秦时喻转过头,看着池砚眸中盛着浓浓的倦意,下巴对着一处微挑着,示意她去看那个地方。
      秦时喻顺着看过去,发现那儿放着一包湿巾。
      她伸手去拿,一边问池砚,
      “你要用?”
      她拿过来递给池砚,池砚也不接,只是把手心平摊着,瞥一眼秦时喻,语气稀松平常,
      “刚刚忘洗手了,手脏,帮我擦擦。”
      秦时喻:...?
      她忍住了想把这包湿巾扔在她脸上的冲动,还不忘了提醒自己他那张脸砸坏了她赔不起。
      “你是脚受伤了不是手断了吧,不会自己擦?”
      池砚今天的头发乖顺地耷下来,额前刘海微微遮住眼睛,比起以往那种攻击性十足的造型,今天他看着倒是多了几分柔和之气。
      他伸出另一只手来,摊在她面前,微蹙着眉,很认真地说,
      “手也疼。”
      好吧好吧。
      哪怕他现在说他全身痛她也只能给他伺候着,不然他那少爷劲儿上来受罪的还是她自己。
      秦时喻扯出一张湿巾来,捏着他的掌心,顺着他的手掌纹路仔细地擦着,这时近距离观察,她又感叹了一下,这池砚的手还真是好看。
      修长,白皙,但不女气,手背上攀着青色脉络,微微凸起,给这双手增添了几分故事感。
      秦时喻给他擦完,满意地收工,谁知那池砚只瞟了一眼她的作品,就又撇过头去,闭眼睡觉了。
      秦时喻轻嗤一声。
      看给他惯的,连个谢谢都不知道说。
      *
      晚上。
      秦时喻扶着池砚去厕所,等他出来,又扶他上床,这简直就是前段时间他对她做的一系列动作的完美复制,只不过就是两人的身份换了。
      秦时喻照顾好他后,叮嘱了他几句,让他有事打自己电话,然后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去。
      可这池砚却突然扯住她的衣角,迫使她转过身与他对视。
      “又怎么了?”
      池砚这会儿躺在床上,头顶灯光洒下,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白皙透明的状态,还真的生出点病态感来。
      他一脸幽怨地看着秦时喻,语气不容人否定,
      “不准走。”
      秦时喻拿开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,又无奈又想笑,是不是人只要生病就会变得脆弱啊,这会儿这平时拽上天的少爷也跟个大奶狗一样缠人。
      “你这少爷使唤人上瘾了是不是?我也累了,回去休息了。”
      见她还是要走,池砚抬高语调,
      “我今晚水喝多了,晚上要上厕所。”
      “我这脚又不方便,”
      “再摔着怎么办?”
      秦时喻笑笑,
      “那你到底要怎样?”
      池砚微顿几秒,低垂着头,目光躲闪,
      “你就在这睡。”
      秦时喻:...?
      有没有搞错?
      “不用了,你要干什么打我电话就行了,我耳朵不聋,听得到。”
      “不麻烦吗?”
      池砚反问一句。
      “你不嫌麻烦我嫌麻烦。”
      池砚想到什么,倏然抬头,对着秦时喻不怀好意地笑笑,
      “你别多想,我才不会对你做什么。”
      “再说,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。”
      “你怕什么?”
      秦时喻向来是个禁不住别人挑衅的人,这会儿池砚那不要脸又嘲讽的语气瞬间激起了她的胜负欲。
      她今晚还就睡这儿了,不走了。
      她绕到床的另一边,掀起被子,把整个人裹了进去。
      鼻息微动,她嗅到了被子上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,来自他身上的味道。
      突然间,她的耳根子一软。
      连说出的话都带着颤,
      “我警告...你...你最好...朝那边睡一点,我..睡着了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。”
      “还会打人的。”
      池砚关了灯,于黑暗中勾唇笑了笑。
      没有再说话。
      ...
      深夜,池砚还没有睡着。
      他侧过身,看了看秦时喻。
      夜色深沉,只有点点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挤进来,他只看得见她的一个大概轮廓。
      “秦时喻?”
      他轻轻地唤了一声。
      旁边只有她平稳宁和的呼吸声,看来是睡熟了。
      池砚兀自叹了口气。
      本来一开始只是想逗逗她,她一来他就会告诉她,自己是装的。
      可这会儿不知道是装上瘾了,还是单纯的,
      舍不得...
      池砚自觉他混了这二十几年,这种矫揉造作的男女之情是不会落到他身上的,可是当他真的遇见了,
      一样迷糊了。
      想懂却弄不懂。
      ...
      池砚想着,出了神,过了一会儿,他突然间觉得自己腰上多了双软绵绵的手。
      那手游至他腰的后侧,自然地抱住他,他的鼻尖蕴着一丝清淡的香气。
      他的大脑一下子懵掉了。
      一双手僵住,不知道往哪放。
      这秦时喻是...又做梦了?
      什么梦会让她主动抱自己,还是说,
      她的梦里根本就不是他?
      池砚想到后面这种可能性,突然有些生气。
      连梦里都没有他的位置吗?
      这时,秦时喻还不安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,像只小绵羊一样,软软糯糯的。
      与平时那个对着他张牙舞爪的秦时喻,太不一样了。
      她的嘴里好像还在嘟囔着什么,鼻音很重,又带着点哭腔,池砚听不太清楚。
      “秦时喻,你在说什么呢。”
      知道她也许不会回答,但是他还是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。
      他指尖穿过她的发丝,轻轻抚弄着。
      听到她还在嘟哝着什么,他忍不住俯下身,将耳朵移至她的唇边,想要去仔细地辨别,她到底在说什么。
      “爸爸...”
      她轻轻地这一声,却让池砚整个人都震住。
      她这是对着自己喊爸爸了?
      偏偏这会儿秦时喻抱他抱得更紧了,像是想从他这儿寻求安慰一样,像只小猫一样黏着他。
      “妈妈...”
      池砚:...
      这怎么喊完爸爸又叫起了妈妈?
      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