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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取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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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取暖 第45节
      这明明是她的家,她却站在了玄关处,有些难以动弹。
      他这个人看上去很好说话,对她很好,即使生气,都不会怎么吵架发脾气。但这只是一部分的表象,她知道,她刚才的那句话,已经让他不开心。
      她换了鞋走进去,见他将外套脱了放在了沙发上。购物袋放在了岛台上,他正把水果放进冰箱里,留了个橙子和一串葡萄放在了外边。
      陈岩打开水龙头,洗了手,她这儿放了个香氛品牌的洗手液,水将泡沫冲干净后,手上都有些淡淡的香味。
      他抽了两张纸巾将手心和指节擦干,将沾了湿意的纸巾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,再看了站着不动的她,“不是吃水果吗?不洗手吗?”
      “哦。”
      看着这样的他,许嘉茗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,他好像真的是单纯要吃水果。
      她去洗了手,才想起葡萄都没有摘下洗,橙子也没切。
      内心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,她刚将水龙头关掉,下意识甩了手,将指尖的水滴拂去时,屋子就突然黑了。
      他从身后抱住了她,慢条斯理地吻着她的耳垂,再落到了脖颈上。手伸到她的腰际,解开了她牛仔裤的纽扣
      “你答应过的。”
      第41章
      “陈岩,你认真吗?”
      “你说呢?”
      “如果我没有那么认真,你可以接受吗?”
      陈岩停住了手上的动作,将她转过了身,一个不认真的人,不会有这样的纠结与犹豫。相反,她这是非常认真。
      “我不会在恋爱里要求对等。”陈岩忽然有些莫名的心疼,亲吻了她的额头,“嘉茗,你在怕什么?”
      关了灯,屋子里并非全黑,透过玻璃门,能看得到对面楼里的点点灯光。只有拥抱自己的身形轮廓,看不到彼此的表情。
      许嘉茗很清楚,自己在怕什么。
      她让他进自己的公寓,就已经默许了,她愿意。
      她只是在怕自己。
      最亲密的行为,需要与他一起。
      她没有见过带着最原始欲望的自己,更不知理智是否能战胜最纯粹的欲望。
      理性需要长时间的训练,思维需要漫长的构建。人总自大地相信理性的力量,却不知,欲望总是能毫不费力地轻易摧毁。剩下一片废墟之后,是周而复始的重建与坍塌。
      打开了欲望的阀门,让他进入。因为是他,她根本无法预测后果。
      她很怕自己陷得太深,有一天要割舍时,会很疼。
      就算她跟自己说过,只在乎当下,她还是被他诱惑的去想以后。看,他多会引诱她,跟她说,他会认真,不在意她不认真。
      “我怕疼。”
      对这个娇气又会撒娇耍赖的人,陈岩知道,只要她半路上说了害怕与不要,他都会心软了放过她。
      所以他没有说话。
      他虚伪地给了她一个反悔的机会。
      “那我轻一点,好不好?”
      没有等她的回答,他就很轻地吻上了她带着些许的微凉的唇。
      黑暗中的两个身型紧密贴合着,女人抬了头迎上了男人的吻,手却是不由自主地反撑在了料理台上。
      唇舌的纠缠之间,又不知是谁挪动了脚步,两人边吻边向着卧室的方向缓慢走去。男人刚才急于解纽扣的急躁被女人的吻安抚,此时只在捧着她的脸接吻,似乎是向她证明,他有在认真履行刚才的承诺。
      太过投入,男人的腿撞到了椅子时,还惹得女人发出轻笑,但又随即呜了一声以示不满。
      吻到了卧室门口时,女人终于找到了支撑,背部倚靠在了房门上,手轻抓着男人的毛衣。本来挺舒服的姿势,站着都不必费多大力气,臀部却是忽然被男人拍了下,她下意识躲开时,男人就已经打开了房门,再抱着她进了房间。
      再完美的伪装也会有破绽,进入后,门是被男人的腿顺带勾上的。
      卧室里更为幽静,几乎只能听到她的衣物褪去了丢在地上的声音,当他的手碰到背,要去解她的内衣时,她扭了下就逃离了他的掌控,躲到了床上。
      藏在了角落里的她听到了牛仔裤的拉链声,随即,床垫轻微的下陷,她已经无处可躲,只能任由他来到了她的身边。
      这张床和床垫,是她刚到这儿时买的。虽然二手交易很流行,她也没有买自己的房子,可能还需要搬家,她还是买了新的,床垫还挺贵。
      这儿是她最私密的空间,只有一个人呆。因为从小没有妈妈,她记事起,就是一个人睡,没有过陪伴。
      黑暗中的感官无比敏锐,她闻到了他身上残存着的沐浴露的味道,依旧是熟悉的柑橘味,像是刚洗过澡不久。
      心跳得很快,许嘉茗忽然开了口质问他,“为什么回来的路上你不说话?”
      “不知道说什么。”
      其实陈岩也真不知道说什么,若无其事转移着话题,也无法掩饰他的目的。安抚她显得居心不良,他要做什么,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。
      “你就是在吓我。”
      “你呢?除了怕疼,还怕什么?”
      “我害怕……”她想了想,还是说出了口,“我害怕有欲望的自己。”
      “那你怕这样的我吗?”
      她摇了头,“不怕,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。”
      之前进来时,陈岩就看到了床旁边放了盏落地灯,就在她坐的这一侧,他手撑在了她的腰侧,倾斜着身体去找开关。
      他几乎是靠在了她的身上,灯打开时,许嘉茗下意识躲避着他的视线,然而方寸之地,无法避免。
      他的身材挺好,特别是腹肌处。她却走了神,想起以前学滑雪时不断被吼感受核心,她体会不到,干脆放弃了。
      她多瞄了两眼,却不敢再往下看去。
      陈岩却是有些后悔打开灯,都不知是在折磨谁。她怕疼,他要很慢、很小心,但看着她披着的黑发落在光裸的肩头,很薄的一层内衣包裹着起伏,昏黄的光打在她的身上,她却是一脸的单纯,很乖地跟他说,她害怕有欲望的自己。
      明明可以有更深的触碰,他只是伸了手,将她脸旁的碎发捋到耳后,“你要接受这样的自己,很美。”
      “为什么要开灯?”
      “让你看见自己。”
      他将手伸到了她的背后,这一次,她没有再闪躲,只是将薄薄的一层衣物褪下时,微偏过了头。然而近在咫尺,她却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抚摸,去看他时,他正目光垂下地在看着自己。
      许嘉茗是真害羞了,“你看什么呀?”
      说完后正想着自己这算不算催促时,他浓密的黑发就已经扎到了她的心口,感受到了湿濡的舔舐,牙齿轻轻刮过无比娇嫩的肌肤。
      每一次触碰,她都觉得他会咬他,都要紧张一回,小腹都怕到有些酸软。
      她是看到了自己,知道自己外型还行,洗完澡也会照镜子看自己的身体。但却没有想到,他会是如此反应。他的手很大,却是包裹不住,重重地揉捏着。她看到了带了欲望的他,是如此的坦然。
      恐惧的面纱在被逐层掀开,她似乎不讨厌这样的自己。被他这样亲吻、包裹的感觉,很温暖,跨越过边界时,刺激的多巴胺在分泌。
      她唯一克制的,是不发出声音。却手已经不自觉地摸了他的头发,当他的手往着更幽深的地带探去时,她没有躲。
      当最后一层阻挡彻底不存在时,她闭上了眼。
      陈岩同样在克制着。
      在很多事情上,他都擅长忍耐。而此刻,如果可以有选择,他不想有任何克制。
      手指被温热包围着,虎口处沾了一丝黏液。她的脸上已经带了欲色,蹙着眉头,压抑着欢愉,闭了眼。
      随着他手指的动作,原本坐着的她缓慢地向下滑着,几乎已经半躺着。她一句声都没有,像是全然忽略了他,他忽然没了耐心,“睁眼。”
      她很听话地睁了眼,却是带着与此时境况极其不匹配的懵懂与茫然。
      “不许闭眼。”
      许嘉茗被他逼着看着他的手,在她最隐私的部位动着,此时的他是凶的,她都不敢闭上眼,就怕他会突然惩罚她。
      身体的感觉是真实而强烈的,而她却逐渐感受到了危险的失控。他的手指很长,毫无规律地按着她时,她的呼吸随之急促,被关押的欲望随时会冲出牢笼,将她掀翻。
      可他却是无比的漠然,不抱她,也不亲她,甚至带了些凶狠地盯着她,似乎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收入眼中。冷漠到对她的无助视而不见,手不停顿地在欺负着她,要将欲望的野兽亲自放出,对她的不安毫无怜悯之心。
      许嘉茗不知此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,被情欲掌控的她,是不是会面目狰狞;腿都不由自主夹住他手的她,是不是很贪婪。
      她抓住床单的手忽然伸出蒙上了他的眼,“不许看我。”
      他没有拿开她的手,只是当他的指腹再次按下时,不知是在何处,所有的欢愉,骤然从那个点扩散开,她彻底瘫倒在了床上。
      头埋在了被子上,蜷缩着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感受到了身下的收缩,还有缓缓流出的黏腻。明明是种愉悦,她却觉得好无助,像是被抛弃了,特别是当他的手离开时。
      然而他很快就覆到了她的身上,将一小团的她抱在了怀里,抚摸着她的背,在她耳旁轻语着。
      “有欲望的你,很美,知道吗?”
      她闷着头没有理会他,如果觉得她很美,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凶地看她。
      “嘉茗,不要怕。”
      将被子抱在了胸口,很有安全感,虽然还有点生他气,不跟他说话,但她很喜欢他抱着自己。懒懒的,都不想动弹了。
      然而肌肤的触感忽然消失,他从自己身上离开了,心里顿时有些空,她转了过身看他,“你去哪?”
      看着她难得的黏人,陈岩笑了,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      许嘉茗见他下了床,拿起了裤子,从里面掏出了在超市里买的东西。以为他接着要上床时,就见他要接着脱去最后一件。
      这次她实在是忍不住了,难以与这样的他坦诚相对,直接伸手关了灯。
      一切又回到了黑暗中。
      刚刚一直在冷落她的他,又变得温柔,与她接吻,手在她的身体上抚摸着。
      让她的不安褪去,空虚又升起。她想要伸手去抽床头的纸巾擦拭时,却被他抓住了手。
      过程还是很艰难,很胀,像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。
      而他像是在报复她的关灯,没有履行对等原则,他抓了她的手,去感受着尺寸与热度。
      她躲不开,也根本无法想象,怎么会塞得进去。
      她没有喊疼,就是在特别受不住时,咬住了他的肩。当彻底进入时,他在她耳边夸了她一句,她羞到捶了他。
      刚开始仍有些不适,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身下,她无比细致地感受着他的每一次动作。她是一个聪明的学生,微微适应过后,就尝试着如何让自己更舒服,偷学着模仿与练习。